山核桃开杆,游子归“临”,又是一年团圆时
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刘俏言 共享联盟·临安 陈柏江
9月8日,白露至,火炬传递奏响了亚运的旋律。镜头向西拉至临安群山,清晨,果农们扛着细长的竹竿进山,山核桃树叶在一声声有力的敲击中窸窣作响,这是来自深山里独属于临安的乐符。
风调雨顺,山核桃丰收,对于每一个临安果农来说都是最值得兴奋的信号。今年的果子大、黑斑少,空籽出现概率也很低,比起去年受高温影响的果子,品质要高上很多。
(资料图)
就在山核桃开杆的第一个上午,清晨打下来的第一批山核桃已经脱蒲,晒在了家门口的水泥地上,村口的空地上,以及马路边上。进山的土路随处散落着自然落果的山核桃,要穿上厚厚的胶底鞋,才能稳扎稳打,少摔跟头。
山核桃开杆,对于临安人,到底意味着什么?对于种植大户王立平来说,是忙碌的喜悦;对于山核桃技术推广首席专家丁立忠来说,是检验一年以来种植技术的开端;而对于无数的果农家庭来说,则是一家人难得团圆的欣慰。
“20年来少有的高品质”
从王立平家里沿着土路向山上走,满地的落果还没来得及捡拾,不断有人来体验打山核桃。王立平站在自家的基地旁,不停接起来自各地的订购电话。一上午,他没停下来过,交代了请来打果子的工人,检验了一下今年的果子质量,他心里有了底——今年的果子,算是20年来少有的高品质。
20多年前,50岁的王立平在两座山头种满了山核桃的幼苗。20年间,村里的小辈都在往外走,他就守在这片大山里,流转了60余亩土地,把山核桃的生意越做越大。
今年,73岁的王立平依然请了来自安徽的17位农民来打山核桃,都是去年的老面孔。打山核桃的这批人上了年纪,500亩的大山也被铺满了细网,兜住了掉落下的果子,保护了他们的安全。
“去年毛利润在100万元左右,今年预计能有150万元嘞。”讲到未来的收入,王立平笑了,今年的顶级果子可以卖到每斤50元左右,这得益于风调雨顺的天气,也是精心呵护的结果。
现在,王立平的山核桃林由湍口山核桃专业合作社全过程代管,山核桃的除草施肥、统防统治、张网采收,全由合作社提供“一条龙”服务。“从现在的结果来看,合作社很专业,我也省了不少心。”王立平说。
白露这天,丁立忠也急吼吼地走进王立平家的山核桃基地,虽然对山核桃的品质早有预期,但打下来的新鲜果子什么样,他还是很想去实地看一看。
山核桃树旁,还能看到石灰粉的痕迹。丁立忠指着它说:“这是为了调节土壤的酸碱度埋下的,这些土常年种植山核桃树,酸度很高。”丁立忠常年研究山核桃的种植环境,在这片土地上做了很多实验。
在临安全面推进山核桃生态化经营的理念下,这些年山核桃林地全面禁用除草剂,改用人力和机器物理除草。去年,这片山核桃林启用了新的肥料——把山核桃蒲和羊粪以1:1的比例混合后,加入其他微量元素,发酵约一个月后用于施肥。从目前的效果来看,丁立忠决定把这个肥料推广到临安的更多山核桃基地。
他也参加了今年的山核桃开杆节。在这个颇具仪式感的节日里,天猫超市与杭州市临安区山核桃产业协会签订“天猫超市——临安山核桃品牌馆”合作共建意向书;京东集团与临安区供销合作总社签订“京东农特产购物节——临安山核桃线上开杆节”合作协议。为了优化山核桃的经营环境,现场还发布了“临农e税一件事”,为林农、坚果加工企业解决了开票难、办税难、检测远等难题。“总体来说,就是对临安山核桃产业的服务更加全面了。”丁立忠说。
“是丰收也是团圆”
对更多普通的临安山核桃果农而言,产量和品质固然重要,能够一家人团圆,齐心协力打山核桃的过程,也十分难能可贵。
“我提前两个月就请好‘山核桃假’了,十几年以来都是如此。”在杭州工作的潘昀告诉记者,为了这三天的山核桃假,他前期加了很多班,家里的山核桃不等人,必须回家帮父母。
潘昀家里有300多棵山核桃树,其中100棵是20多年前爷爷种下的。从家里开车到山脚,还要再爬半个小时,才能到山上。爬树,是小时候爷爷教给他的技能。“爷爷可以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上,现在我27岁了,虽然没有他那么灵活,但上树是没问题的。”潘昀说,每次和父母进山打山核桃,他都是爬树最积极的那一个。
平时,村里的老家只有潘昀奶奶一个人,她已经90岁了,去年还张罗着要进山打山核桃。今年,潘昀和父母、姑姑姑父一起聚在奶奶家,吃着板栗烧鸡,这是他们难得的团聚时刻。
对于潘昀来说,过年可以不回家,但山核桃开杆必须要回去。这是存在于村里每一个长辈对小辈归乡的念想。一家人会背着粽子上山,在小溪边挖上一个坑烤熟,然后围坐在一起分享热腾腾的美味,在一人打山核桃一人捡的默契配合下,时光仿佛就这样静止在他们身上。因为山核桃的约定,家人始终彼此需要,彼此陪伴。
“过去家里条件不好,我们靠卖山核桃贴补家用,如今父母在镇上开店,我自己也有工作,山核桃不再是我们收入的主要来源,但我们依然需要它。”潘昀总是想起儿时和爷爷、父母一起上山的样子,他一个人坐在山核桃树上,安静地听着风吹过果子发出的阵阵声响。如今,爷爷不在了,但只要这片山核桃林还在,他的根就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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